“這個大門,這兩個門衛(wèi)室,和28年前我進校時沒啥兩樣,和40年前你外公進校時也沒啥兩樣……”時隔一年,又回阜陽,站在如今的阜陽師范大學清河校區(qū)北門處,我有些壓抑不住興奮地向兒子介紹這個地方。 站在大太陽地下的兒子有些莫名其妙地看著我,大概心想:這么破的地方,咋就把我媽激動成這個樣子?我告訴他:因為是舊時模樣,才讓每一眼都有熟悉感,才讓我們常常想著回來看看。要不然,誰大熱天跑幾百公里帶著孩子回來??? 是“回來”。原來,在我們的心里,真的把母校當作了家。 “這里,原來有個二食堂,我和你媽每天中午一起打七毛錢的飯、兩塊錢的菜,就夠吃了……”先生也和兒子講著往事。順著阜陽師大清河校區(qū)南門往里走,每一處都有話可說:這是大禮堂,我們在這里跳舞、看電影、開會、看演出;這是宿舍樓,我們在這里生活了四年,坐北朝南通風朝陽的大宿舍住著十個人,那故事叫一個多;咦,小花園怎么不在了,但涼亭還在,我們偶爾來這里閑逛,畢業(yè)時全宿舍的姑娘穿得美美地來此留影;這是我們的教學主樓,我們常常在熄燈后點著蠟燭挑燈夜讀,后來有了可充電的夜燈,學到更晚;這是水杉樹林,當年的樹比現(xiàn)在矮多了,我們常從這里抄近路走到后面的閱覽室看書…… 就這樣說著、遛達著,來到了一座小樓前。我不由地深吸了一口氣:娃啊,這是老中文樓,是你外公、我和你爸,我們兩代三人一起待過的地方。你就這樣想象啊,我坐著的座位就是你外公當年坐過的,給我和你爸講課的老師當年也是你外公的老師,我們讀著同樣的書,看著窗外同樣的桂花樹,是不是很蒙太奇的感覺?當年,我們學校的老師見了我就會打趣又感嘆:你們爺倆是我們學校第一對同校同專業(yè)的父女。如今,我也跟兒子打趣:過兩年你要是也考到阜陽師大來,那就是三代同門的佳話啦。 兒子白我一眼:“就這學校的樣子,你還想讓我來?”我笑:“這是老校區(qū)嘛,它還有個好大好漂亮的新校區(qū)啊?!薄芭?,那還差不多。怪不得,這個學校能幾十年沒變呢?!?/div> 說話間,我們來到操場。 “這是我和你爸第一次見面的地方……”說這話的時候,梧桐樹葉被風帶起,嘩啦啦地響著,好像它也想起了我們。我們在這里奔跑、閑坐,我們在這里訓練、聊天、談戀愛,我們在這里為自己訓練、為別人吶喊,我們在這里唱歌、吃西瓜。這里,是每一代大學生的青春集散地。此刻,操場上空蕩蕩的,我卻仿佛聽見青春的歡笑聲。 哦,原來是兒子和先生在笑。爺倆在單杠上拉起了引體向上,果然是一家人,都拉得滿頭青筋。他們又玩起了摸籃筐比賽,兒子略遜一籌。他不服氣地找理由:誰讓爸胳膊比我長那么多!先生一言不發(fā),卻把眼角皺紋笑出花。我知道,先生真的很開心。他總是大步流星,去找自己記憶中的每個點,開水房啊、理發(fā)店啊、男生宿舍樓啊、行政樓啊、體操房啊……它們都在,都在啊。甚至連當年住過的男生宿舍的門都沒有變,還是那扇紅木門掛著把小鐵鎖。 就這樣才好??偸菓阎叫钠谂沃感14媾f貌,這次回來,去東關街吃美食時也有這樣的期盼。是啊,就是這些像“文物”一樣存在的事物才讓人安心。如果說愛有千萬種表達方式,或許,人雖非,物仍是,便是故土對每個游子表達的愛的方式。 謝你模樣幾未改。我會?;貋砜纯?。這樣的回應你可歡喜?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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