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不喜歡唱歌,今年卻和好多人約了一起唱歌。 第一個約的是陸師傅。我不了解他。他好像也不知道我姓什么。那天下午,輪到我去社區(qū)卡點值勤,頭天晚上就看“天氣預(yù)報”報下午有暴風雪,出門時,厚厚的羽絨服里塞了兩件羊絨衫,一件羽絨背心。 下午3點多,暴風雪果然來了。風狂吼著,把卡點的棚子撕開了;雨夾著雪片,肆虐地打在臉上身上。我撐開傘,傘旋即被吹翻過來。索性不打了。我們要給每個進小區(qū)的人測量體溫,查出入證并寫上時間,騰不出手打傘。不一會兒,帽子、衣服、鞋,全濕了。我的兩條腿直哆嗦。這時有人跑過來,白蒙蒙的滑雪帽下,一雙笑盈盈的眼。她遞來一個塑料袋,說:“看著窗外下雪了,想你們在風雪中一定很冷,就把家里‘暖寶’全拿來了。”真是雪中送炭!我們把“暖寶”貼上,感覺暖和多了。 下班高峰過去了。行人、電瓶車、汽車,漸漸少了。我們終于喘口氣,風雪卻勢頭不減。我的雙腿又打顫,掏出手機一看——零下2度。社區(qū)居委會李主任說:“外面留兩人執(zhí)勤,大家輪流到值班板房取暖器旁烤烤火。” “我和六三在外面,你們進去烤火?!币粋€渾厚的聲音。我這才注意到,又來了一個戴紅袖章的人。他戴著鴨舌帽,腰桿筆直,雖然口罩遮住了臉,但我能判斷他年齡在60歲上下。李主任說:“你要守一夜,還是留點精力值夜班吧。”“放心,我夜里一刻都不會睡的?!?旁邊那位被他喚作“六三”的小伙子說:“是滴,昨天跟陸師傅值夜班,他唱了一夜的歌。我也一刻沒睡?!?/div> 于是,我記住了這位姓陸的門衛(wèi)師傅。 下一次值班,陸師傅不到6點就提前來了。那天沒有雨雪,但站在外面仍然很冷。晚上八點多,小區(qū)沒人出入了,感覺格外清冷。 我對陸師傅說:“聽說你喜歡唱歌,給我們唱一首吧?!迸赃厧讉€人一起附和。陸師傅有些扭捏。六三說:“昨天夜里你又哼歌又談發(fā)聲的。在大伙兒面前展示一下吧!”陸師傅撓撓腦袋:“你們要聽什么歌?”“在那桃花盛開的地方!”我脫口而出。 陸師傅清了清嗓子,唱了起來:“在那桃花——”歌聲被口罩悶著有些喑啞,但陸師傅唱得很動情,手臂和上身隨著歌聲起伏著。一句一句歌詞如桃花,一串一串、一樹一樹,灼灼地開在了我心底。一曲唱罷,我對陸師傅說,你的歌唱得真好!陸師傅說,戴著口罩唱,不得勁,等哪天不用戴口罩了,我們一起唱。我說,好! 中午,打開微信,看到群里一個鏈接——《師生自創(chuàng)歌曲“聲”援抗疫》,點開,音樂響起:“踏上逆行的列車,奔赴荊楚漢江……你的模樣,就是最美的晨光……”聽著稚嫩的童音,看著動人的小臉和“武漢加油”的畫面,我的眼睛潮濕了。發(fā)信息給詞作者朱老師,她說,和孩子們約好了,等開學(xué)那天,大家在一起合唱這首歌,到時,您也一起來唱吧。我說,好! 閨蜜瓊快退休了,去年12月報了一個合唱班,幾次邀我參加,我都沒答應(yīng)。那天,我打電話給瓊。那邊說,宅了這么久,心里悶得慌,5月份就退休了,到時不知合唱團能不能開班?我說,一定能。她說,那到時一起來唱啊。我說,好! 愛人說,你最近變了很多。我稍稍愣了一下,然后點頭。 經(jīng)過一段恐慌、焦慮后,我們已學(xué)會用微笑細數(shù)每一個日子,用愛牽連著彼此。朋友發(fā)來的每日一圖每日一詩每日一曲,哪一張哪一首不是希望之歌愛之歌?經(jīng)過這場疫情,改變的,豈止是行動?又豈止我一人呢? 不禁莞爾:世界如此美好,生命如此可貴,為什么不微笑著前行呢? 一起來唱!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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